我总是观看，似乎我只有眼睛
一旦体验被赋予了语言，思想就诞生了。经验被压抑，所见被压抑，只有文字在脑海中飘荡。这些想法非常短暂，所以在一个想法消失之前，我们会将另一个经验转化为想法。这个过程会持续一生，我们被文字填满，承受着文字的沉重负担，以至于迷失了自己。 - 奥修
奥修，我一直听您说，“停止行动，观察。”最近我多次听到您强调心智应该是我们的仆人而非主人。我觉得除了观察，似乎没有其他事情可做。然而，问题依旧：面对这个不守规矩的仆人，我们除了观察，还能做些什么呢？
“与这个不守规矩的仆人无关的事情，唯有静观。这看似是对复杂问题过于简单的解决方案，实则蕴含着存在的奥秘。问题或许复杂，但解决方案却可能简单至极。
“观察、觉知、观照似乎都是解决整个心智复杂性的小词。数百万年的传承、传统、条件、偏见——它们怎么会仅仅通过观察就消失呢？
“但它们消失了，因为正如佛陀曾经说过的，‘如果房子的灯亮着，小偷就不会靠近那间房子，因为他们知道主人已经醒了。’因为窗户和门上都亮着灯，所以你可以看到灯亮着。这不是进入房子的时候。当灯熄灭时，小偷就会被房子吸引。黑暗成为一种邀请。正如佛陀曾经说过的，你的思想、想象、梦想、焦虑——你的整个思想也是如此。
“如果有证人，证人就像光一样：这些小偷开始四散。如果这些小偷发现没有证人，他们就会开始呼叫他们的兄弟姐妹和表亲，‘来吧！’
“它就像光一样是一种简单的现象。一旦引入光明，黑暗便不复存在。
“你不会问‘仅有光明就足以让黑暗消失吗？’或者‘当我们带来了光明，我们是否还需要做更多的事情让黑暗消失？’”
“不，只要有光，就没有黑暗，没有光，就有黑暗。
万物 — 轮回的二元思维世界
“大脑只是一台生物计算机。孩子出生时，没有大脑，没有喋喋不休。他的大脑机制需要三到四年才能开始运作。你会发现女孩比男孩更早开始说话。她们更爱说话。她们有更优质的生物计算机。
“它需要输入信息；这就是为什么如果你试图回想你的一生，如果你是男性，你会被困在四岁的时候，如果你是女性，你会被困在三岁的时候。除此之外，就是一片空白。你当时就在那里；一定发生了很多事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件，但似乎没有记录下来的记忆，所以你记不住。但你可以清楚地回想起四岁或三岁时的事情。
心智从父母、学校、其他孩子、邻居、亲戚、社会、教堂等处收集数据……周围所有来源都有。
“你一定见过小孩子，当他们第一次开始说话时，他们会多次重复同一个词。真高兴！——一种新的机制开始在他们体内发挥作用。
“当他们能造句时，他们会非常高兴地造句，一遍又一遍。当他们能开始问问题时，他们会问所有问题。记住，他们对你的答案不感兴趣！当孩子问问题时，注意观察他；他对你的答案不感兴趣，所以请不要给他一个大英百科全书的长篇答案。孩子对你的答案不感兴趣；孩子只是享受着他能够提问，一种新的能力在他身上诞生了。
“这就是他继续收集的方式；然后他会开始阅读……阅读更多的文字。
在这个社会里，沉默没有回报，言语才有回报，而且你说得越清楚，你得到的回报就越多。
“你们的领导人是什么？你们的政客是什么？你们的教授是什么？你们的牧师、神学家、哲学家是什么？归纳起来，他们非常善于表达。他们知道如何有意义、有影响力、一致地使用词语，这样他们才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。
“很少有人注意到，我们整个社会都被善于言辞的人所主导。他们可能什么都不知道；他们可能不明智，甚至可能不聪明。但有一点是肯定的：他们知道如何玩文字游戏。这是一场游戏，他们已经学会了。它以体面、金钱、权力等各方面的方式回报。所以每个人都在尝试，脑海里充满了许多词语、许多想法。
你可以打开或关闭任何一台电脑——但你无法关闭你的思想。这个开关并不存在。
“没有任何证据表明，当上帝创造世界、创造人类时，他为思想设置了一个开关，以便人们可以打开或关闭它。没有开关，所以从生到死，它一直存在。”
“你会惊讶地发现，那些了解电脑和人脑的人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想法。如果我们把大脑从人的头骨中取出，让它以机械的方式活着，它就会继续以同样的方式喋喋不休。它现在不再与受其折磨的可怜人联系在一起，这对它来说并不重要；它仍然在做梦。现在它与机器相连，它仍然在做梦，仍然在想象，仍然在恐惧，仍然在计划，仍然在希望，仍然试图成为这样或那样。它完全没有意识到，现在它什么也做不了；它曾经依附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了。
“你可以将这个大脑连接到机械装置上，让它存活数千年。
“它将继续喋喋不休，一圈又一圈，重复同样的事情，因为我们还没有能够教它新东西。一旦我们能教它新东西，它就会重复新的东西。
“科学界普遍存在这样一种观点：像爱因斯坦这样的人死了，他的大脑也跟着死了，这是一种极大的浪费。如果我们可以保存大脑，将大脑植入他人体内，那么大脑将继续发挥作用。爱因斯坦是否活着并不重要；那个大脑将继续思考相对论、星星和理论。这个想法是，就像人们在死前捐献血液和眼睛一样，人们也应该开始捐献大脑，这样他们的大脑就可以被保存下来。如果我们觉得他们的大脑很特别，非常合格——让他们死去纯粹是浪费——那么我们可以移植他们。
某个白痴可以成为阿尔伯特·爱因斯坦，但这个白痴永远不会知道。
“因为人的头骨内部没有敏感性；你可以改变任何东西，而这个人永远不会知道。只要让这个人失去意识，改变他大脑中你想改变的任何东西——你可以改变整个大脑——他就会醒来，拥有新的大脑，新的喋喋不休，他甚至不会怀疑发生了什么。
“这种喋喋不休就是我们的教育，它基本上是错误的，因为它只教你一半的过程——如何使用头脑。它没有教你如何停止它，以便它能够放松——因为即使你睡着了，它也会继续。它不知道睡觉。七十年、八十年，它一直在工作。
“如果我们能够教育……这就是我想让你们明白的——这是可能的。我们称之为冥想。
我们可以在大脑上装一个开关，当不需要的时候就把它关掉。
它有两点好处：它将给你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寂静，它会让你认识自己。而这在喋喋不休的头脑中是不可能的，它总是让你保持忙碌。
“其次，它还能让大脑得到休息。如果我们能让大脑得到休息，它就能更高效、更聪明地做事。
“因此，从思想和存在两个方面来说，你都会受益；你只需要学会如何停止思想的运作，如何对它说，“够了，现在去睡觉吧。我醒了，别担心。”
在需要的时候运用头脑，头脑就会变得新鲜、年轻、充满活力和活力。
“那么，无论你说什么都不再是干瘪的骨骼，而是充满生命力、权威性、真实性和真诚性，并且意义非凡。你可能还在使用相同的词语，但现在大脑通过休息已经积聚了如此多的力量，以至于它使用的每一个词语都变得炽热，成为力量。
“世人所称的魅力其实什么都不是……它只是一种懂得放松和让能量聚集的心智，所以当它说话时，它是诗歌，当它说话时，它是福音，当它说话时，它不需要给出任何证据或任何逻辑——仅凭它自己的能量就足以影响人们。人们一直都知道有某种东西……尽管他们从未能够准确地指出他们所说的魅力是什么。
也许这是我第一次告诉你们魅力是什么，因为我根据自己的经验知道它。
“日夜操劳的头脑必然会变得软弱、迟钝、平庸、拖沓。它最多是功利的；你去买菜——它有用。但除此之外，它毫无力量。因此，数百万本可以富有魅力的人仍然贫穷、平庸、没有权威、没有力量。
“如果这是可能的——这是可能的——让思想静默下来，只在需要的时候使用它，那么它就会带来一股汹涌的力量。它聚集了如此多的能量，以至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直达你的内心。人们认为这些魅力人物的思想具有催眠作用；他们不是催眠。他们真的如此强大，如此新鲜……它永远是春天，对心智而言。
“对于生命而言，寂静开启了一个永恒、不朽的新世界，开启了所有你能想到的祝福、祈祷之物。因此我坚持认为冥想是基本宗教，也是唯一的宗教。其他一切都是不必要的仪式。
冥想就是本质，就是本质本身。你不能从中剔除任何东西。
“它给了你两个世界。它给了你另一个世界——神圣的世界，虔诚的世界——它也给了你这个世界。那么你就不再贫穷。你拥有的是财富，但不是金钱。
“富裕有很多种，而因钱而富裕的人，就富裕的类别而言，是最低等的。我这样说吧：有钱人是最穷的富人。从穷人的角度来看，他是最富有的穷人。从创造性艺术家、舞蹈家、音乐家、科学家的角度来看，他是最穷的富人。而就终极觉醒的世界而言，他甚至不能被称为富裕。
冥想将最终使你富有，因为它会为你展现内心深处的世界。
“而且相对富裕，因为它将释放你心中的潜能，激发你拥有的某些天赋。我自己的经验是，每个人生来都拥有某种天赋，除非他将这种天赋发挥到极致，否则他内心总会觉得缺少了什么。他会一直觉得，似乎有些本应存在的东西却不见了。
“让心智休息一下——它需要休息！这很简单：只要成为它的见证者。它会给你带来两样东西。
“慢慢，慢慢，心智开始学会沉默。一旦它知道沉默会让它变得强大，那么它的话语就不再只是话语了；它们具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有效性、丰富性和品质——以至于它们像箭一样直达人心。它们绕过逻辑障碍，直达人心。
“心智在沉默之中，是一位强大无比的忠实仆人。那么，生命就是主人，主人可以在需要的时候随时使用心智，不需要的时候也可以随时关闭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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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原文链接1 如何停止喋喋不休的思绪！
一物 — 隐而不显的存在自性
什么是宗教？宗教、佛法，与思想、思考无关。
“这与无思有关。思是哲学，它给你结论，但不带来任何解决方案，佛法是解决方案。逻辑是思想之门，而开悟是解决方案之门。开悟是一种无内容的意识。
“心是空的，但又警觉、警醒。在那种平静的状态下，真理之门打开了。只有在空虚中，真理才会实现，从而改变一个人的整个生活。
“我们通过冥想达到这种空虚、这种开悟的境界。
但一般所理解的冥想并不是真正的冥想。那也是一个思考的过程。也许这些想法与灵魂或神有关，但它们仍然是想法。
“思想的内容无关紧要。事实上，思想本质上与他人有关，与外在有关。它与非自我有关。不可能有关于自我的思想，因为思想的存在需要两个。这就是为什么思想不能让你超越二元性。如果一个人要进入并了解非二元性——自我——那么冥想才是方法，而不是思考。
“思考和冥想的方向完全相反。一个是向外的，另一个是向内的。思考是了解他人的方式；冥想是了解自我的方式。但一般来说，思考、沉思被误认为是冥想。这是一个非常严重和普遍的错误，我想提醒大家不要犯这个根本性的错误。
冥想意味着无为。冥想不是做事，而是一种存在状态。这是一种存在于自我的状态。
“在行动中，我们与外界接触；在无为中，我们与自己接触。当我们什么都不做时，我们就会意识到我们是什么。否则，继续参与各种各样的活动，我们永远无法遇见自己。我们甚至不记得我们存在。我们的忙碌非常深沉。
“也许我们的身体可以休息，但我们的思想永远无法休息。醒着时，我们思考；睡着时，我们做梦。沉浸在这些不断的关注和活动之中，我们只是忘记了自己。我们在自己的活动中迷失了自己。
这多么奇怪啊——但这就是我们的现实。我们迷失了，不是迷失在人群中，而是迷失在自己的思想中，迷失在自己的梦想中，迷失在自己的烦恼和活动中。我们迷失在自己之中。
“冥想是让我们从这种自我创造的群体、从这种精神漫游癖中解脱出来的方法。
“从本质上讲，冥想不能算是一种活动。它不是忙碌，而是指一个未被占据的头脑……这就是我所教导的。说我教导无为似乎有点奇怪，但这就是我所教导的。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实践无为。
“人类的语言非常贫乏和有限，只能用来表达行动；这就是为什么它永远无法表达灵魂的原因。专为言语而定制的东西怎么能表达沉默呢？冥想这个词暗示着它是一种行为，但它绝不是一种行为。说“我做冥想”是错误的；说“我在冥想”是正确的。它就像爱情一样。
一个人可以“陷入”爱情，却不能“做”爱情。因此我说冥想是一种精神状态。
“从一开始就明确这一点至关重要……
“冥想是无为。有为是我们愿意做或不愿意做的事情。但自性不是有为。它既不是有为，也不是无为。例如，认知和看见都是我们自性的部分，我们存在的部分。即使我们不做什么，它们也依然存在。自性始终存在于我们之中。只有在我们之中恒常和连续的东西才被称为自性。自性不是我们创造的东西，它是我们的根基。我们就是它。我们不是创造它，而是由它支撑。因此，我们称之为“达摩”，即支撑之物。达摩意味着自性；达摩意味着纯粹的存在，存在本身。
“我们这种持续的特质在我们的零散行为之流中变得压抑。正如海洋被波浪覆盖，太阳被云层遮蔽，我们也被自己的行为所覆盖。表面的活动层掩盖了深藏其中的本质。
微不足道的波浪掩盖了大海的深不可测。真是奇怪，那强大的被微不足道的东西所压制，那眼中的一点尘埃使得山峦看不见！
“但海洋不会因为海浪而消失。它是海浪的生命，也存在于海浪之中。知道的人甚至会在海浪中认出海洋，但不知道的人必须等到海浪平息。他们只有在海浪散去后才能看到海洋。
“我们必须深入到这个自性之中。我们必须忘记波浪，跳入大海。我们必须了解自己的深度，那里是存在，那里是没有波浪的海洋，那里是存在，而非成为。
“这个无波无澜、无动于衷的世界始终存在于我们心中，但我们却不在其中。我们已经远离它——我们向外看，我们看事物，我们看世界。但要记住一件事：我们在看；所见的是世界，但看的人不是世界，而是自我。
如果“看”与所见之物融为一体，那就是思考；如果“看”摆脱了所见之物而转向观察者，那就是冥想。
“你明白我对思考和冥想的区分了吗？在思考和冥想中，视觉都存在，但在前者中它是客观的，而在后者中它是主观的。但无论我们是在思考还是在冥想，无论我们是在行动还是无所作为，视觉都是一个不变的因素。醒着时，我们看到世界；睡着时，我们看到梦境；在冥想中，我们看到自己——但在每一种情况下，都有视觉。视觉是恒定的、连续的。它是我们的本性。无论在什么情况下，它都不会消失。
即使在无意识中，也能看到。恢复意识后，人们会说：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，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。”不要以为这是不知道。这也是知道。如果没有视觉，那么“我不知道我在哪里”这种认知也是不可能的。
“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么在你昏迷期间所度过的时光对你来说就不存在了。它绝不会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；它不可能在你的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。但你知道你处于某种没有意识到任何认知的状态。这也是一种认知；看见也存在于此。记忆没有记录这段时间发生的任何内部或外部现象，但你的看见肯定注意到了，肯定经历了这个间隙，这个间隔。而这种对间隔的体验，对事件记录间隙的体验，后来也会被记忆所知。同样，在深度睡眠期间，即使没有梦，看见也始终存在。当我们早上醒来时，我们可以说我们睡得很香，甚至没有做梦。这种情况也已经被观察到了。
“你必须从这一切中认识到，情况会变化，对象、意识的内容会变化，但观察不会改变。我们经验范围内的一切都在变化；万事万物都在变化，只有观察才是永恒的。只有观察才是所有这些变化、所有这些流动的见证者。认识到这种永恒存在的观察就是认识自我。
只有那才是自性。其他一切都是外在的、他者。其他一切都是轮回、世界。
“这种见证无法通过任何行为、任何形式的崇拜或崇拜、任何咒语或技巧获得或实现，因为它也是所有这些事物的见证。它与所有这些事物是分开的。它与所有可见或可做的事物是分开的。它无法通过做而实现，只能通过无为而实现；不是通过行动而通过空虚而实现。只有当没有活动、没有可看物体、只有见证、只有看见时，它才会实现……
“这片海洋、这片天空、这片空旷的空间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，如果我们想要了解这片天空、这片空间，我们可以。有一条路可以通向那里，而那条路也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心中。每个人都知道如何走在这条路上。但我们只知道如何沿着一个方向走。你有没有想过，不可能有一条路只通向一个方向？每条路都不可避免地通向两个方向，两个相反的方向。否则它就不是一条路；它就不存在。这条带你来到这些隐秘的山丘的路，也是带你回去的路。来和去只有一条路。同一条路可以同时满足两个目的。路是相同的，但方向不同。
通往轮回、世界和自我的道路是同一条路。同一条路要么通向轮回，要么通向自我：只是方向不同。
“到目前为止，你面前的一切现在都已成为过去，你必须把注意力转向身后。道路也一样，你只需转身，转个身。你必须背对你所面对的一切，面对身后的一切。
“问问自己，你现在面朝哪里。你现在看到了什么？你的视觉、你的意识之流在朝哪个方向流动？体验它。观察它。你会发现它正在向外流动。你所有的想法都与外在有关。你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外在，思考着外面的世界。当你睁开眼睛时，你看到的是外面。当你闭上眼睛时，你仍然能看到外面，因为外面的形式和图像的印记再次围绕着你。在你的外面有一个物体的世界；在你的里面还有另一个世界，一个思想的世界——这些外在事物的回声。虽然它在里面，但这个思想世界仍然是外在的，因为作为见证者的“我”也与它分离。你的“我”也看到了它，因此这个思想世界也在外面。
我们被事物和思想所包围。但如果你更深入地观察，你会发现，阻碍我们实现自我的不是被事物所包围，而是被思想所包围。
“首先，事物怎么能包围灵魂呢？物质只能包围物质。思想包围灵魂。视觉、意识的潮流正流向思想。思想和思想本身就在我们面前；我们的整个视觉都被它们遮蔽了。
我们必须从思考转向无思考。这个方向的改变就是革命！
“如何才能做到呢？首先我们必须知道念头是如何产生的，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念头的产生。通常，寻求者开始压制念头，而没有去了解它们产生的过程。这当然会带来疯狂，但不会带来解放。压制念头并没有什么不同，因为新念头每时每刻都在产生。它们就像神话中的恶魔，一个头被砍掉后，又长出十个头。
“我不要求你消灭思想，因为它们每时每刻都在自动消亡。
思想非常短暂，没有思想能长久存在。一个特定的想法不会长久存在，但思想过程会长久存在。
“思想一个接一个地自行消亡，但思想之流却不会。一个思想几乎一死，另一个思想就会取而代之。这种替换非常快，这就是问题所在。真正的问题不在于思想的消亡，而在于思想的快速重生。
“因此，我并不要求你们消灭思想，而是要求你们了解思想形成的过程并摆脱它。了解思想形成过程的人很容易找到摆脱它的方法。但不了解这个过程的人会继续创造新思想，同时试图抵制它们。结果，思想不但没有消失，反而是与思想作斗争的人自己崩溃了。
我再重复一遍：
思想不是问题，思想的诞生才是问题。思想如何诞生才是问题。
“如果我们能阻止思想的产生，如果我们能控制思想的诞生，那么已经产生的想法就会在一瞬间消失。思想每分每秒都在消亡，但它们的彻底毁灭并没有发生，因为新的想法不断涌现。
“我想说，我们不必摧毁思想，而是必须阻止它们的产生。阻止它们的产生就是彻底消灭它们。我们都知道，思想总是在运动、变化。但这是什么意思呢？这意味着思想不会长久存在。它只有短暂的生命：它诞生了，然后就消失了。如果我们能阻止它的诞生，我们就能免于杀死它的暴力，它也会自然而然地消失。
思想是如何产生的？思想的形成和产生是我们对外部世界的反应的结果。外部有一个充满事件和物体的世界，我们对这个世界的反应是思想产生的唯一原因。
“我看着一朵花。看不是思考，如果我只是继续看，就不会产生任何想法。但是，只要我们一看它，我们就会说，‘这是一朵非常美丽的花’，一个想法就诞生了。另一方面，如果我仅仅看着这朵花，我会体验到它的美丽，但不会产生任何想法。但是，只要我们瞥见一种体验，我们就会开始用语言来表达它。一旦体验被赋予了语言，思想就诞生了。
这种反应，这种用语言描述经验的习惯，用思想掩盖了经验、掩盖了所见。
“经验被压抑，所见被压抑，只有文字在脑海中飘荡。这些文字本身就是我们的想法。这些想法非常短暂，所以在一个想法消失之前，我们会将另一个经验转化为想法。这个过程会持续一生，我们被文字填满，承受着文字的沉重负担，以至于迷失了自己。放弃用文字描述我们经验的习惯就是消除思想的诞生。试着理解这一点。”
“我看着你，如果我只是一直看着你，却不说一句话，会发生什么？你现在甚至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。
你的人生将会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变革。
“语言会阻碍革命的发生。思想的诞生会成为革命的障碍。如果我继续看着你，不说任何话，如果我只是继续看着你，我会发现在这个过程中，一种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平静降临到我身上，一种空虚、一种空洞正在四处蔓延，因为没有语言就是空洞。
“在这空虚中，在这虚无中，意识的方向发生了新的转变，然后我不仅看到了你，而且逐渐地，那个正在看的人也开始出现。
在意识的边缘，即将迎来一场新的觉醒，仿佛从梦中醒来，心中充满了纯净的光芒和无尽的平和。在这光芒中，自我得以显现；在这虚空之中，真理得以体验……
“我称之为“正确记忆、正确正念”的实验。你们必须牢记这一点，这种意识是：话语并非人为构造，话语之间并无阻隔。
“这是可能的，因为语言只是我们的习惯。新生儿无需借助语言就能看到世界。这是纯粹而直接的观察。
“后来你逐渐养成了使用语言的习惯，因为语言对你的外部生活、外在生活是有帮助和有用的。但外在生活中有用的东西却成为了解内在生活的障碍。这就是为什么一个老人必须重新唤醒孩子纯粹观察的能力，以便了解他的‘自我’。
你借助语言认识了世界，现在你必须借助空虚、空寂来认识自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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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原文链接2 思想生育控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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